Good Lab:以合作精神回應 BANI 的未來世界
黃英琦著 Good Lab 的首七年,建設了實體的社會創新共享 Hub、一個每天有許多思維和行動在碰撞、也具備合作可能的樞紐。建基於這個 Hub 的人脈網絡,Good Lab 在過去四年能以三個目標平衡發展:建立中介角色以促進跨界合作的社創顧問服務、推動社創的能力建設及人才培育、及以設計思維和逆位思考帶動社區創新,回應未來。 多年前,有人用 VUCA (volatile, uncertain, complex, ambiguous) 來形容未來發展的多變和不確定。在2019年前,此詞對香港很遙遠,這裡一向是福地,民、商、官、學縱使不是天天都在順利互動,但每個界別和機構都有其目標和規劃,我們習慣用線性 (linear) 思維,相信按步就班,只要努力就能達致目標。若在2020年前有人提出要留意 VUCA,未來會不似預期,要設計 Plan B,相信換來的是杞人憂天之類的恥笑。 經歷過去三年,相信大家終於明白 VUCA 了:疫情肆虐,令人感到動盪不安,本來清晰的變得複雜,事先規劃的工作會突然不能發生。此時,一位美國人類學及未來學家,提出用 BANI (brittle, anxious, non-linear, incomprehensible) 去思考未來。 習慣了線性想像,我們的腦袋如何面對「改變」,如何感受一個脆化、焦慮、非線性和難以理解的世界? 例如近來有奇怪的意外頻頻發生,如手術室的燈會突然跌下,意味著許多系統表面運作如常,但原來有部件已在「脆化」。同樣道理,一個界別或市場的危機,也會導致地球另一端的破壞 (disruption)。我們處身資訊年代,但當資訊爆炸,就會變成選擇困難,新聞真假分辨不了,亦會帶來「焦慮」,令人只想躺平。那我們該如何看待系統的重整更新、如何重視自我照顧,提升身心健康? 合作精神是豁然開朗的出路 「非線性」的感覺,像是一齣在時間線上跳躍的電影,或像一大卷毛絨線,找不到頭尾和出路。那麼,長遠規劃在看不見終局的情況下,還需要嗎?就像大家忽視卻好重要的氣候極端化議題,可能要有不一樣和突破性的策劃,否則結局只會更差:在脆化、焦慮和非線性的世界,好多事情和決定都是「難以理解」的。 Good Lab 是社會創新的實踐者。社創人有個特點,就是矯健 (agile)、敢於實驗、樂觀、認為「總會有方法」。面對 BANI 的世界,Good Lab 期待能協助各界的有心朋友擴闊知識、整合裝備,輕盈上路。這些裝備包括建立新的 mindset,新的能力,新的同理心和合作精神。作為小型的社創平台,我們沒太多資源,但有一支具感染力的團隊,相信 where minds and actions
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疫情下的創變精神
黃英琦、蕭曉華著 著有暢銷書籍《人類大歷史》和《 21 世紀的 21 堂課》的歷史學家哈拉瑞(Yuval Noah Harari),在一次接受英國廣播公司(BBC)的專訪(註一)時表示: 「病毒正利用人性中最好的一面,也就是我們樂於表達情感、照顧病弱的部分傳染給我們。現在我們被迫保持社交距離,以更明智、理性,而不是情緒去決定我們的行為。」 這位以色列的年輕學者,長期以宏觀的視角省思人類的現在與未來,今次,他因應全球大流行的新冠病毒,提出一個人們預想不到的事情:疫情會否改變人類的本性,亦即是我們本來所具有的互助和合作精神? 在哈拉瑞眼中,新冠疫情引發的健康危機並非是最嚴重的一次。事實上,對比過去疫症蔓延,人類更是束手無策。譬如在歐洲中世紀肆虐的黑死病,當時的死亡率達四分一甚至一半,人們不單對病毒元兇一無所知、不會研發疫苗,當時的醫學界更認為,黑死病是由不吉利的天體運動星象所引發。 當歷史不斷推演,醫學和科技不斷進步,他認為,人類已備有戰勝這場疫情的所需:在疫情爆發初期,中國在短時間甄別出病毒的基因排序;繼而,各國的科學家合力研發疫苗,亦是迅速地在十個月後,將疫苗推出全球。 哈拉瑞在另一篇文章〈Harari: Lessons from a year of Covid〉 (註二) 再提到,在古時進行封城,會出現糧食短缺和人口死亡;今天,封城對糧食生產只帶來輕微的影響,例如,美國只需1.5%的農夫便能供應全國和出口的糧食需求;人們的日常生活和工作,亦學習從實體空間轉移到網絡上繼續進行。 不過,哈拉瑞不是絕對地樂觀。他說,即便如此,疫症危機還是沒有得以解決,「當全球科學家通力合作,各國的政治領袖卻傾向保持敵對。」 我們同意哈拉瑞的語重心長;他說,疫後重生取決於應對病毒的選擇——是孤立個體、以監視隔離「保護」公民;還是通過社會團結、建立一個全球性的合作系統以禦防日後的大流行疾病,並賦權公民戰勝危機? 香港第五波疫情已稍緩,然而,二月那些創下每日最高確診病例全球記錄的日子,人人自危,醫療系統一度崩潰,叫人心痛的景象仍是歷歷在目:醫院外,長者披著保暖錫紙在戶外病床輪候看症;醫院裡,遺體無處安放,甚至與病人同處一室…… 「當你踏入急症室那一刻,覺得好似一個戰場,屍橫遍野。做極都沒有出路,幫得這個、幫不到那個。」有前線醫護人員向傳媒說。 (註三) 當每個人的身邊總有朋友或家人確診,在限聚令下,熱鬧的城市變得蕭條,政府手忙腳亂,資訊混亂甚至矛盾。然而,香港人似有總與生俱來的俠義精神,我們看得見社會不同崗位的創新者在默默出力,以微小的力量回應社區所需。 民間小行動:資訊共享 賦權公民 圖片取用自程展緯 Instagram 二月下旬的那些日子,核酸檢測動輒排隊兩三小時,最簡單的互助,莫過如街坊開設whatsapp群組互通消息,通報哪裡的檢測中心人龍較少,有機地自行分流。清潔工友在疫情下工作,風險極高,關注勞工權益的藝術家程展緯,遂入職港鐵外判清潔工進行調查,他以創意的表達方式(用落葉砌成文字,或穿上寫上訴求的垃圾膠袋等),於社交媒體發佈帖文喚起關注,成功替港鐵清潔工友,爭取一天兩個口罩和抗疫基金。 此外,不少民間組織更透過社會創新去解決各種疫下危機。 今次疫情出現急症室爆煲、抗疫物資和糧食搶購潮,其中源於資訊混亂引起公眾恐慌所致。浸會大學一項調查發現,超過六成受訪市民認為抗疫措施的資訊混亂,建議政府「如果希望降低公眾在疫情下的疑惑、恐懼和焦慮,資訊傳播就要更加透明、及時和準確。」 (註四) ;2020年,世界衛生組織亦曾提出關注疫症爆發時可能出現的Infodemic(資訊流行病),即社會充斥大量真假資訊所造成的困擾和混亂,會損害健康,延長疫症爆發的時間。 (註五) 一些民間組織或市民都注意到這個問題,自發將各類抗疫資訊整合、更新,再透過社交平台廣傳開去,比政府還要快。譬如許多人都曾轉發過「醫護行者」的居家抗疫「懶人包」,就是以圖文並茂的解說方式,讓人「一圖看清」所需的看門口藥、生活應變安排、和保持免疫力的健康常識;他們亦設立支援熱線,由註冊藥劑師提供藥物和輕微疾病的咨詢服務。 圖片取用自 醫護行者Facebook專頁 圖片取用自 醫護行者Facebook專頁 「醫護行者」是由曾任無國界醫生的范寧醫生所創立,這個非牟利組織在港鐵葵興站附近設有「社區藥房」,一直致力推動「基層醫療」,鼓勵「未到診所、醫院的第一層,每個人可接觸到社區資源,預防疾病,管理健康」 (註六) 。他們的助人自助理念,在疫情中更彰顯成效——輕症或未感染者首先在社區獲取醫療資訊,便能安心居家抗疫,避免拖垮面臨崩潰的急症室服務。 運用創變思維去回應社會問題的社會創新概念,背後必然具有一種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精神。以「醫護行者」為例,他們並不是沿襲傳統方式向貧苦大眾贈醫施藥,而是回應當時最迫切的資訊需要,由專業的醫護人員,將艱深難懂的醫療知識以淺白的方法傾囊相授,以協助市民提高健康意識,達至人人自理。 這一次疫情,由獨立記者陳曉蕾創立的長者資訊平台「大銀」,亦製作手機版的「疫下照顧錦囊」,方便照顧者隨時查閱相關資訊和熱線服務。 這種資訊共享,令市民充權,亦能針對社會上不同的持份者的需要作出回應。例如,疫情中,長者或長期病患者的日常生活會受到較大影響:一些長者用不了疫苗通行症、不懂使用手機上的「安心出行」,又或是認知障礙症患者較難為自己決定應否接踵疫苗等,身邊的照顧者需要格外留神。 大銀平台的「疫下照顧錦囊」,整合各種資訊,方便照顧者隨時查閱相關資訊和熱線服務,例如居家檢疫護理的方法、社區藥物支援詳情、長者確診的應變需知等,以減輕他們的照顧壓力,緩解醫療系統的沉重壓力。 圖片取用自 大銀力量Facebook專頁 圖片取用自 大銀力量Facebook專頁 此外,幾個非牟利的教育創新機構亦沒有忽視家長、教師和學生在疫情中的需要。根據小童群益會一項調查顯示,學生在停課期間很少跟同學見面、長時間留在家中,以及生活作息欠缺規律,出現各種情緒問題;同時家長亦承受壓力,當中以基層家庭最受影響。 (註七) 因此,推動教師創新的EDNOVATORS教育燃新,亦密密織起網絡,連結教育界和不同社區組織,包括「JUST
創新理念可移山:推動公營部門創變風潮
在公共領域推動創新不容易,但並非絕對不可能。新加坡、韓國等各地政府紛紛應用設計思維,務求讓公共服務變得更兼容並蓄,更能切實回應社會需要。香港能在這些例子上學到甚麼?我們眼前又有甚麼機遇正靜待發掘呢? 香港一隅之地,卻不乏創新的例子 — 我們建有全球首個在海中興建的水庫,也有亞洲數一數二的中環行人天橋系統。香港的公營部門一直透過創新的方法,興建頑強且具適應力的建設,去克服香港先天獨有的地理限制,同時支撐經濟發展。 近幾十年,一套名叫「設計思維」(Design Thinking) 的概念受到全球商界、以至公共領域所注目。設計思維本身是一套在產品開發時常用到的思維模式,後來慢慢演化成為一套解決問題的創新方法,並開始為各地公營部門所重視和應用。所謂設計思維,其實是一套着重「以人為本」的解難方法。透過理解服務對象的實際需要、重新定義問題核心,構想解決方案,再製作原型並加以測試,設計思維讓公營部門能以較低風險、低成本的方法得出更創新、更得市民與持份者認同的解決方案。 各地公營部門應用設計思維的方法和領域相異。以英國為例,當地政府設立 Policy Lab UK 這類型以設計思維為主軸的跨部門團隊,改革政策和公共服務。 近來,我們留意到香港政府也正朝著這個方向進發。自2017年,政府在《施政報告》中(第三章:多元經濟,第88項)強調「設計思維」對香港未來發展的重要性,多個部門紛紛在制訂策略時加入設計思維的元素,目標是更有效回應市民需要。 Policy Lab UK 活用設計思維、大數據和數碼科技, 推動英國公營部門制定更以人為本的政策。 與市民攜手走過「設計思維」歷程 共同創新公共基建 讓我們先分享一個在基建發展項目上應用設計思維的例子。2017年,渠務署計劃升級和擴建石湖墟污水處理廠,以增加污水處理量。計劃的一大重點,就是要確保這座設施在升級後仍然可以與周邊環境和諧共存,繼續服務社區。為了達成這一目標,署方決定把原有規劃過程轉變為鼓勵民官共創的設計思維歷程。 渠務署伙拍 Good Lab,策動了「社區環境工作室@石湖墟淨水設施及周邊地區」項目。項目包括一連串的跨界別設計思維環節,居民、環保團體、教育人士、部門官員,以及其他持份者聚首一堂,希望找出被忽略的問題癥結、構思創新主意。透過協作,持份者們一同探討把淨水設施變得更「以社區為本」的各種可能。 我們把收集得來的意見製成3D模型,向公眾展現共創成果。我們希望藉此重新建立地區設施、附近社區和大自然之間的聯繫 居民、政府官員和其他持份者聚首一堂找出問題的癥結,並構思創新主意,一起探討塑造這公共空間的各種可能。 我們將各方共創所得的提案製成建議原型 (Prototype),包括3D模型。另外,我們亦與居民一同設計出以「上水的可持續生活」和「水資源與地區歷史」為主題的兩條教育導覽路線。目的是要增強居民對社區的歸屬感,同時重新建立起地區設施、附近居民和大自然之間的連繫。 在香港公共服務和基建的規劃及設計中,這項目的做法相對嶄新,為以設計思維作主軸的基建項目開創先河。 其他亞洲國家如何運用設計思維轉化公共服務? 與此同時,亞洲各國公營部門積極將設計思維應用在各公共領域中。除了公共基建,設計思維也會被應用到公共服務設計上,並透過公營部門與民間的協作與參與,探索公共服務的缺口,力求提升服務體驗並解決複雜社會問題,改善市民生活質素。 新加坡 云云亞洲國家中,新加坡在這創變風潮裡擔任領頭羊的角色。新加坡長久以來重視社區參與,運用設計思維設計公共服務亦已有一段時間。這做法在充滿危機的當下,尤其印證了設計思維的效用。 在疫情開始肆虐時,新加坡的衛生部醫療護理轉型署(Ministry of Health - Office for Healthcare Transformation)在它的公開創新平台 Design4Impact 舉辦了一場比賽,希望匯聚民間智慧,為社會正面對的醫療挑戰尋找破舊立新、可持續,並且以社區為本的點子。 經過一輪徵集,多個優勝方案脱穎而出。其中一個方案出自一組大學生隊伍。這隊伍眼見社區裏的長者因不擅科技,在各樣防疫政策下未能與外界接觸,因而倍感孤獨。故此,他們萌生一個想法,為患慢性疾病的獨居長者塑造一個「無須科技的社交媒體體驗」。 運用設計思維,這群大學生發展出一個解決方案:轉化新加坡組屋獨有的「空置平台」(void deck,組屋最底層空置的公共空間)為社區空間,安放展板記錄組屋中各長者的健康進度,讓社區中的居民協助跟進長者們的生活習慣。負責構思的學生說:「疫情期間,我們青年人依賴社交媒體與外界聯繫。我們希望長者也能有同樣的體驗,這個方案有助他們照顧自己的健康,同時也能發揮社區守望相助的力量。」雖然方案仍需經歷更多測試,但Design4Impact 這案例正正印證了設計思維的價值,展現公營部門可如何活用此概念,與社區靈活地應對複雜的社會挑戰。 「空置平台」 原意為保持良好通風及防止水浸。運用設計思維,這裡能搖身一變,成為公眾跟進區內長者健康狀況的公共空間。 韓國 另一邊廂,韓國政府同樣加速其創新的步伐。韓國政府清楚認知到解決社會問題,需要社會不同界別的共同投入,因而慢慢著重由下而上的政策發展。政府鼓勵各部門突破框架,採用名為「生活實驗室」(Living Labs)
3 Questions to Ask Before You Go to a Social Innovation Funder
此文章暫時只備英文版本,中文版本將不日上載。 In many ways, conceiving a successful social innovation project isn’t much different than deciding whether or not you’re ready to have a baby -- it takes time. If you’re in the early stage of developing your project, here is my
How to Scale Your Solutions – Tips for Future Social Innovators
By Kelvin CHEUNG, Director of Training at Good Lab 此文章暫時只備英文版本,中文版本將不日上載 Could how you design and implement your initial social innovation project limit the scale of your impact for years to come? Kelvin Cheung, Director of Training at Good Lab Foundation
How Do You Buy A Birthday Gift?
By Kelvin CHEUNG, Director of Training at Good Lab 此文章暫時只備英文版本,中文版本將不日上載。 It was recently my birthday, and I got some presents. A gift can be very generic, or very personalised, it’s not about how much the gift is, or what brand it is.
Innovating Public Participation to Narrow The Gap between Government and Citizens
此文章暫時只備英文版本,中文版本將不日上載 A situation in both local and international affairs is happening more and more often. It’s a scene that is played out across the world. Citizens are unhappy about a decision made by a government and thus resort to different forms